【粉絲:閱讀的失敗】qq附近人粉絲移除失敗
發(fā)布時間:2020-02-14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作家需要表達清高或起碼的真誠的時候,多會蔑視過于癡狂的讀者;而當他需要吵架、賺錢的時候,他就需要粉絲了。 人活一輩子,難免假模假式,好比名流諱言私生子,富翁不提種地的爹。就算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也捂著幾處瘡疤,假惺惺的不讓人揭看。戀過的人和看過的書,當屬其中之二。此二者之所以不便示人,是因為有時間風險。畢業(yè)多年,再會同窗,翩翩少年早已經(jīng)不復當年,帥氣才氣化為酒氣怨氣,壯志滿懷化為厚黑滿腹。驚見之下,咬碎牙根一―真是一片冰心付給了夜壺。讀書這事,與此同理。回想當年看過的那些書和那些人,我真冷汗直流:《讀者》、三毛、汪國真、劉墉。走的是歪門邪道,學的是歪理邪說,我居然也能自修成文青?
每次看名人傳記,照例要冷汗倒流:三歲詠唐詩,四歲閱春秋,六歲讀史記,八歲批紅樓――不服不行,自小就是名人的品流。這是書和男人第二個共同點:都是你品位的體現(xiàn)。拿“品位”刻薄人百試不爽。高人們大多見招拆招:沒錢,叫視金錢為糞土;沒勢,叫糞土王侯;沒妞,也可以糞土美色。但說你沒品位,就叫糞土之墻不可污,一招必殺。
書和男人的第三個共同點,是流毒甚廣寧缺勿濫?匆槐緺書,和愛一個爛男人_樣,都是生理心理中毒的過程,既無解藥,創(chuàng)傷又不可逆。看到眼睛里去的,拔不出來,戀過的,也不能針對性失憶。而若是先看了―本爛書,以為世界很美好,于是跑去戀一個爛人,才發(fā)現(xiàn)世界很糟糕,這毒性幾乎加倍。不幸的是人生大多如此。它的基本模式就是禍不單行。
“兵荒馬亂”的閱讀
我很享受這個年代,不是繁榮昌盛,不是琳瑯滿目,也不是繽紛多姿――就是因為它的兵荒馬亂。如果我當街大喝一聲要刷墻,至少有800多種涂料會應聲而出,但如果有足夠耐心稍微研究研究,你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們都是一碼子破事。
這種感覺我在書店里也有!鞍偌抑v壇”戲說歷史好幾年了,還沒說完!睹鞒切┦聝骸肪尤挥小按蠼Y局”版。有明一朝,多少興亡事,活活兒說了七本書。斜掃書架上,除了早前的三國,秦漢唐等等也都開始被說了。有趣的是,歷史題材的圖書,書名都很不歷史:有市井派《某朝那些事兒》、尋釁派的《歷史什么玩意兒》,大片派的《兩宋風云》,暴力游戲派的《血酬定律――中國歷史上的生存游戲》,虛無派的《如果這是宋史》!吨袊鴼v史常識》敦實得讓人疑心是在賭氣,最妙的是天橋大力丸派的《一本書讀懂中國史》,飽含以一當百的氣概。以“百家講壇”掀起的通俗熱,真讓人啼笑皆非。它是在史書之下,評書之上,電視劇之左,歷史課本之右。說它俗吧,來的都是大教授;說它雅吧,說的又都是小常識。拿去應考,基本要被掛掉;拿去炫耀,也只夠說明你也看電視。“百家講壇”給圖書最大的啟迪,在于舊酒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新瓶子。在我看來,這和金城武演諸葛亮,劉謙變魔術是一個招數(shù)。此類圖書的作者和讀者之間有一套不謀而合的默契:作者若是學者,不會拿去報業(yè)績評職稱,讀者若稍有姿態(tài),也不會將它奉上高閣驕示于人。
我這么說,粉絲們恐怕不愛聽。我也當過粉絲,完全能理解這種心情。二十年前的三毛,十年前的王小渡,都曾是我的偶像。我之所以沒和批評者大打出手,完全是因為當年沒有網(wǎng)絡――你期待一個青春期的孩子有多少理智?事實上,即便是一個成年人,你又能指望他有多少理智?但如今我再看三毛,只感到味同嚼蠟;就算是對王小波也多少有些微詞!饵S金時代》里陳清揚屁股上挨的那一巴掌,在《一夜風流》里跳出來,多少擰了我―下。從盲從到理智,這其間的過程無跡可尋。理智這個東西,太約像是枝頭的果子,有時候要做的就是等一等而已。自然界能量守恒,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多年前我所不欲的,今天終于施于他人了。
蔑視“粉絲”的作家們
作者真的需要我們這些讀者嗎?在明星制的寫作環(huán)境下,這個命題才可能出現(xiàn)。在巴爾扎克的年代,作家在作品里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他所挖苦所鞭撻的對象,就是將來花錢買他書的那些人。這幾乎是我向往文學的原始動力――這買賣太合算了。
奧地利有個妙人叫漢特克,當年耶利內(nèi)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曾半自謙半心虛地說,如果有一個奧地利人要獲這個獎項,那也該是漢特克。就是這名大作家,有部戲劇作品名字就叫《罵觀眾》。當然,比他更妙的一個奧地利人,叫伯恩哈特。1986年在奧地利國家文學獎頒獎儀式上,他這么說:“人們注定是卑劣和弱智的……!彼F(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奧地利人應該松口氣了。他活著的時候曾經(jīng)痛罵讀者,痛罵他們的愚昧、盲從、缺乏獨立思考能力、缺乏批判能力。他曾悲觀地表示,這些年來,他的創(chuàng)作是失敗的,標志之一就是其粉絲越來越多。而他寫作的目的就是消滅粉絲這種現(xiàn)象。讀者對他的盲從,在他看來,與盲從上帝或希特勒并無本質區(qū)別:一個無用人最減省的辦法,就是依靠他人的大腦去感知、理解或判斷。他說的我完全同意,設想王小波的忠實粉絲們,還要聚眾去口誅筆伐其批評者,那王小波也算是白寫了。如果一個作家,他全部所要說的只是“相信我”。那么可能性有二:一,你在讀《圣經(jīng)》;二,你在看廣告。
網(wǎng)絡時代,作者讀者的距離幾乎是零。一個讀者可以根據(jù)最片面的印象,給予作品最全面的否定。讀者對圖書的評價,在網(wǎng)絡時期最快捷,最直接,也最龐雜。網(wǎng)絡時代的作者,對于網(wǎng)絡生態(tài)早已經(jīng)諳熟于心,大多不懼網(wǎng)友惡評。深沉點的,充耳不聞,繼續(xù)該怎么寫怎么寫;輕浮點的,因勢利導,變惡為寶拉拉人氣。那些虛心聽取網(wǎng)友意見進行創(chuàng)作的,不是菜鳥,就是陰謀家。
但有時候作者確實需要讀者。多少文人對罵中,粉絲軍團的破壞力就是明證?纯催@幾年總是不斷上演的“××之爭”吧。大多數(shù)時候,聲高就是有理,侮辱和謾罵也是斗爭。文人只好以筆為槍,不能赤身肉搏,而且必須有招式、無硬傷,但粉絲們卻能雖赤手空拳卻仍無堅不摧。試想如果不是去粉絲團爬不上去的華山之巔大比武,而就在長安城里擺擂臺,且不論實力如何,光是臺下各路粉絲架秧子起哄打太平拳,郭靖就斷無勝算,楊康長得帥,他爹也有權有勢,真假粉絲綁一起,群眾基礎就很牢靠。在這點上,作者和讀者的關系,很像明星和記者的關系。
風景也不唯我們這邊獨好,就我所知,外國的文化人吵架也是家常便飯。我們這里,是作家之間吵,粉絲之間吵,德國倒常是作家和自己的讀者吵架,或是作家和批評家吵架,真刀真槍的在電視或雜志上爭論,擺事實講道理,和街頭亂戰(zhàn)的區(qū)別還是比較明顯的。君特格拉斯自爆曾為納粹人員之時,討伐之聲最盛的是資深讀者群里。上面提到的伯恩哈特和讀者的關系也劍拔弩張,他本身使用德語寫作,奧地利文學和德國文學無法一刀兩斷,而且他的讀者很多就是德國人,可他說“我當真很討厭德國人”。如 果以為他不過是逞口舌之快,做門戶之爭的話,那么看看這位奧地利國寶級的大作家的遺囑:“我特別聲明,我不愿與奧地利這個國家再有任何關系,我不僅抗議今后任何形式的干涉,更反對在未來的任何時候,任何試圖將我本人以及我的作品與這個國家相聯(lián)系的行為!边@是什么呢?這就是自絕于人民。
誰最需要粉絲?
作者在多大程度上需要讀者呢?作者首先需要的是出版社,出版社才需要讀者。出版社培養(yǎng)著讀者群,又掉過頭來培養(yǎng)作者,在這個角度上講,如今的出版社和廣告公司趨同。以《藏地密碼》為例一天哪,它也出到第七冊了一一我們看到并非創(chuàng)作的成功,而是營銷的成功。出版社的編輯們,雖然不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賣點,但卻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將這一賣點最大程度地復制,于丹系列就是明證,先心得,后感悟,先孔子后莊子。男女題材也概莫能外,有本《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就有本《男人是野生動物,女人是筑巢動物》。出版社的第二大能量,是可以將圖書利益最大化。一是版本《誰動了我的奶酪》出了“鉆石版”,《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是“新新版”,《幻城》有“修訂版”,《達芬奇密碼》有“精裝版”,《世界是平的》出了“全新升級3.0版本”,《杜拉拉升職記》也出了“紀念套版”,還被改編為電影。同時影視劇也在向圖書市場回流,《建國大業(yè)》《當幸福來敲門》好像是電影的配套練習冊,《追風箏的人》《暮光之城》等在影視和圖書互為動力,都有人看。
一個人為什么會讀書?因為工作,比如專業(yè)書籍,職場攻略之類,因為生活,比如養(yǎng)生,育兒之類;因為消遣,比如旅游、服飾之類;因為掃盲,比如科普讀物;因為要思考,比如文史哲藝術此類。但前四類,都沒有被包括在‘讀書”范圍內(nèi)。因為自古以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白x書”的重點,在“書”上,而不是“讀”上。而“書”的重點,在內(nèi)容上,而不在形制上。也就是說,如果我在網(wǎng)絡上讀完了一個故事,專家學者可能會不同意我在閱讀。如果我在網(wǎng)絡上讀了一個網(wǎng)友的小說,這也很可能不被算作閱讀。但如果這個網(wǎng)友的小說經(jīng)由出版社,通過發(fā)行渠道出售,我買回來了,估計這就可以稱為閱讀了。
但二者真正的區(qū)別,與閱讀根本無關。我們的閱讀習慣,并非由我們自己決定。出版社出什么,我們就得看什么,論壇把什么置頂,我們就得看什么,作家寫什么,我們也得看什么。但有趣的是,他們都說,是在迎合我們的庸俗口味。這個皮球被踢來踢去,然而卻找不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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