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腳妹的都市生活]東莞洗腳妹加鐘可以摸嗎

　　目前，重慶市江津區(qū)油溪鎮(zhèn)外出從事洗腳行業(yè)的到底有多少人，沒人能說出確切的數(shù)據(jù)。但有人作過粗略統(tǒng)計，按每位洗腳工每月寄回家1000元計算，從外地每月匯入油溪鎮(zhèn)的資金不會低于1000萬元。這些洗腳工多數(shù)分布在富僑保健服務(wù)公司的全國各地的連鎖店里，也有在其他類似店里做著相同的工作，她們被人稱作“洗腳妹”。在城市的燈紅酒綠中，她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呢？請看幾位來自油溪農(nóng)村，此時正在湖廣江浙打工的洗腳妹的真實生活寫照。
　　
　　都市的燈紅酒綠，使一個20歲女孩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生活太累，唯洗腳輕松。”
　　
　　站在筆者面前的鄭小宇是個花樣女孩兒，她今年20歲，清秀的臉龐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還真不敢相信她已經(jīng)打工4年了。
　　鄭小宇家在油溪鎮(zhèn)山區(qū)農(nóng)村，父母早年外出打工，把她托給鄰居照看。從小缺乏父母親情關(guān)愛的鄭小宇勉強讀到初中畢業(yè)，就再也不想上學(xué)了。16歲那年，她到了重慶父母身邊，父母通過自己在廠里打工的關(guān)系，讓鄭小宇做了學(xué)徒工�？墒窍騺砦锤蛇^體力活的鄭小宇受不了那份苦，3個月后，怎么說都不愿在那里做下去了。
　　父母無奈之下，按照鄭小宇的意愿把她送進一家美容美發(fā)店里學(xué)理發(fā)，3個月學(xué)徒期滿，就留在了店里上班。一年后，她覺得開美容美發(fā)店很有前途，便央求父母租賃一間門市，由她和另一個女孩合伙開了家理發(fā)店。營業(yè)不久，店里就常有“顧客”騷擾，有的顧客甚至動手動腳，提出無理要求。鄭小宇的父母知道后讓她退了出來，把理發(fā)店全盤給了那位女孩。
　　鄭小宇開店不到半年就損失了近萬元，使父母很生氣。她隨后進了一家保險公司，接著又到一家商場做售貨員，可是每一項工作都沒能做長久。
　　父母看著鄭小宇一再跳槽，很著急。而這時，鄭小宇在富僑一家連鎖店當(dāng)部長的舅舅回重慶招工，她便隨舅舅南下成了一名洗腳妹。
　　“其實洗腳并不難，只要認真學(xué)會那些基本動作，找準穴位，按部就班去做就可以勝任工作了�！爆F(xiàn)在已經(jīng)是熟手的鄭小宇，這樣輕描淡寫地評價洗腳妹這一職業(yè)。
　　剛開始當(dāng)洗腳妹時，雖然鄭小宇動作較為生硬，但由于連鎖店里生意比較好，她每天也能做2到3個，而每做一個，就可以得到十幾元的提成，一月下來，總有1000多元收入。但是一個月后，鄭小宇的心態(tài)就變化了，覺得工作量大很辛苦。所以到后來，她每天就只做兩個人的足浴。盡管如此，她覺得每天坐班到深夜，還是挺辛苦的。
　　當(dāng)問及客人有無騷擾時，鄭小宇用嘲笑的語氣說：“客人有好有壞，什么樣的人都有。一些客人難免要動手動腳，我最初就是反抗，甚至裝哭。但要做到既不能讓客人傷害我，又不能讓客人去投訴。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初時的那份拘謹是可笑的。對于我們來說，掙客人的錢，只要把握好自己不受任何傷害，有時讓他們占點便宜，這樣大家都高興。”
　　有姣好面容的鄭小宇不乏追求者，但是在同行的洗腳男工中，鄭小宇一個都不交往。因為她認為那些男孩沒有物質(zhì)基礎(chǔ)，將來自己還要跟著吃苦。
　　對于未來，鄭小宇似乎還沒來得及做打算。但她說，她不會再回到農(nóng)村，太辛苦了。她會選一個成熟的、事業(yè)有成的男人嫁了。但是在目前的環(huán)境中，她的這個愿望很難實現(xiàn)。說到近期的計劃，鄭小宇說她很想到其他的洗腳城去工作，也許會遇到一份好緣分。
　　從鄭小宇的同伴那里得知，其實她在現(xiàn)在的洗腳城的待遇非常好，不僅是她有個當(dāng)管理的舅舅，更因為在洗腳妹中，她的面容優(yōu)勢讓她獲得很多點鐘，不少回頭客專門上她的點鐘。而她也從原來的害羞文靜變得伶牙俐齒，甚至有些尖酸刻薄了，有時與一些客人關(guān)系曖昧。
　　鄭小宇對自己做洗腳妹的總結(jié)是：“生活太累，唯洗腳輕松�！睆倪@句話不難看出，都市的燈紅酒綠已經(jīng)漸漸浸入她的靈魂。應(yīng)該說，這與她的生活經(jīng)歷和性格是分不開的。
　　
　　家境貧寒的李艷，在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學(xué)會保護自己
　　
　　與鄭小宇比起來，李艷的處境要艱難得多。李艷父母都在農(nóng)村務(wù)農(nóng)，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因為家境貧困，她小學(xué)畢業(yè)后便回家干農(nóng)活，這一干就是5年。后來經(jīng)過熟人介紹，李艷到常州成為富僑連鎖店的一名普通洗腳妹。
　　對李艷來說，做洗腳的活與農(nóng)村的粗重活比起來，簡直就算不了什么。她巴不得每天能多上些點鐘，好多掙些錢寄回家。
　　在洗腳城里，洗腳妹的形象很重要�？衫钇G皮膚黝黑，看起來面黃肌瘦，唯一的亮點是她有一雙清澈水靈的眼睛，不然招工的肯定看不上她。來洗腳的客人絕大多數(shù)是男性，所以李艷不如其他美麗的女孩子那樣受歡迎。所幸的是，李艷有的是力氣，對每一個客人，她都會盡心盡力服務(wù)好。
　　但李艷仍然難免會遇到一些尷尬的場景：有時按牌號次序輪上她的點鐘，她費力地端了一盆熱水進入包房，顧客一抬頭，馬上就向部長大聲嚷嚷：“換一個，我不要她為我洗腳！”有的顧客甚至當(dāng)場就說：“怎么這么丑，換一個！”每當(dāng)聽到這類話，李艷心里特別不是滋味。而且好不容易輪上了一次點鐘，卻一下子泡湯了，又要等下一輪。如果遇上生意不好時，李艷一天可能一雙腳都沒有洗，對按勞取酬的洗腳妹來說，就白坐了一天。而那些上點鐘多的洗腳妹，一天輕輕松松做了兩三個后，就可以提前下班了，不必守到下半夜兩三點。
　　在李艷看來，最不能忍受的是一些都可以做她父輩的中老年客人，在做足浴過程中的不軌行為。她剛來洗腳城不久，一位客人在足浴過程中不規(guī)矩，故意不小心似地翻身，用手在李艷的胸部摸了一下，有時用腳與李艷的腿接觸，后來甚至坐起來用手要摟抱她的腰。李艷嚇得驚慌失措，不小心把盆子打翻，這才解了她的圍。
　　從那以后，李艷也不斷摸索出一些小策略來。只要是50多歲的猥瑣男性客人，一開始做穴位足浴，她就狠狠地暗中用力，讓客人在微痛中清醒頭腦。曾有一位客人用下流的語言挑逗李艷，李艷忽地冒出一句：“您的女兒也該和我一樣大吧？”并說自己的父親和客人差不多年紀，客人當(dāng)即變得一本正經(jīng)起來。有時，會有一些打工仔盲目地來洗腳城，以為可以在這里帶女孩出去過夜而提出要求。碰到這種情況，李艷就會說要向經(jīng)理請假，然后馬上向部長報告，由部長出面把這個客人告誡一下。
　　李艷的業(yè)余時間大多是在屋里度過的，無聊的時候，她就呆在寢室里看電視，或者是幫助室友打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所以，李艷在這里很有人緣。大家知道她家窮，也會照顧著她，把客人介紹給她，盡量讓她多做一份工。
　　店里有一個來自四川農(nóng)村的男技師，對李艷很熱情，經(jīng)常約她去看電影。李艷也去過幾次，覺得兩人比較談得來，但她對未來很迷惘。因為來自不同的省份，而她又不愿意隨男孩去他的家鄉(xiāng)。兩人在誰也無法說服誰的情況下，就不咸不淡地持續(xù)著戀愛關(guān)系。李艷想，等自己的弟弟妹妹們都找到工作了，自己就回到農(nóng)村去做點小生意。打工做洗腳妹，只是想要為家里多掙些錢。
　　
　　年近30的王梅，面對誘惑從不動心
　　
　　女兒已經(jīng)讀小學(xué)的王梅說，她做洗腳妹，是為向丈夫還恩，給女兒掙讀書的費用。
　　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正讀中專的王梅被打著招工旗號的人販子騙到湖南，幸虧在火車站遇到當(dāng)義務(wù)兵的劉彬解救了她。當(dāng)時，細心的劉彬看出不對勁，攔下一詢問，結(jié)果那位人販子露出了馬腳。事后王梅一打聽，這個兵哥哥不僅是自己恩人，還是同縣的老鄉(xiāng)。后來，沒能完成學(xué)業(yè)的王梅回家務(wù)農(nóng)，但兩人書信沒斷。等劉彬退伍回到家鄉(xiāng)不久，這個恩人就成了王梅的丈夫。
　　婚后，劉彬在外打工時不幸把腿給弄斷了，從此不能干重體力活�？偸窃诩依锵胫�怎么致富的劉彬，有點好高騖遠。他從特色種植到專業(yè)養(yǎng)殖，屢試屢敗。受挫的劉彬漸漸失去信心，最后干脆在家里閑呆著，任由王梅一個人掙錢養(yǎng)家糊口。
　　王梅先是在當(dāng)?shù)剞r(nóng)村的小學(xué)代過幾年課，后來又到城里的配件廠做過車工、庫管、質(zhì)檢，還曾南下進廠打工，可是因為身體原因，她不得不返回家鄉(xiāng)醫(yī)病。眼見著女兒一年年長大，讀書的費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維持家庭生活也需要錢，于是，年近30的王梅就隨親戚到漢口的一家足浴中心做了一名洗腳妹。
　　在為客人做足浴保健時，王梅會主動與客人進行交流，給客人講些小笑話。而同時，客人也會被王梅的不俗談吐和成熟魅力吸引，再來時會叫她的點鐘，并且向自己的好友推薦。最令王梅覺得成功的是她曾開導(dǎo)過一個區(qū)教育局的副局長。那天，這位局長因為心情不好來做足浴，善于察顏觀色的王梅從看足相說起，把那位副局長的未來分析了一番，結(jié)果那位副局長挺開心。第二天，那位副局長還專程來請她吃午飯，并且送了一部精美的手機給她。此事引起了同伴的嫉妒，連帶她出來的親戚也私下里說著怪話，這令她很傷心。
　　還有另外一些令王梅難以忍受事情。有一次，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客人，很明顯那位女子是男子的情人。在雙人包間里，男子與那位女子不停地打情罵俏，互相說著粗俗不堪的話語，那位男子還對情人動手動腳。當(dāng)時與王梅同上工的洗腳妹，不僅臉羞得通紅，而且也緊張得要命。王梅似乎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只是低著頭默默地做自己的活。
　　但不管王梅如何謹慎應(yīng)付，還是會有一些男人會對她做出一些侵犯性的動作。遇到這種情況，王梅只能是忍辱負重，因為她一心想到的是家中還有自己的恩人丈夫和優(yōu)秀的女兒。
　　其實，最令王梅難受的還不是來自客人，而是來自社會的壓力。她回到家中不敢說自己是在足浴中心打工，怕父母接受不了。足浴中心前面餐館廚師們的異樣眼光，也讓她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在廚師們看來，這些洗腳妹與那些“小姐”無異。
　　王梅自我寬慰說，在城里做洗腳妹也有很開心的事情。有時會有回頭客的點鐘；有時會有客人請她吃飯，哪怕是一碗面條也讓她感動；還有客人讓她多讀一點書，并且為她辦了一張借書證的年卡。王梅坦言，在同行的洗腳妹中，確實有一些人面對誘惑答應(yīng)了客人的非分要求，還有人被大款包養(yǎng)。自己也遇到過男人的包養(yǎng)要求和性交易要求，但她從來都是一口回絕。更有位男子在聽說她丈夫的情況后，讓她離婚，并許諾要等她，給她一個可靠的家。那段時間，這位男子天天上她的點鐘，嚇得她只好請假回家躲了兩個月，才擺脫了對方的糾纏。
　　“今年做完后，我就打算辭工回家了，這份工作真的太累。等籌到點資金，我就和丈夫承包個魚塘，或在鎮(zhèn)上擺個水果攤什么的。只要能養(yǎng)家糊口就行，也方便照顧孩子讀書……”王梅滿臉的疲憊里寫盡了滄桑。
　　或許，王梅說的是真心話。她腎里已經(jīng)長出了幾個小“石頭”，而她的眼睛也因為輸淚管堵塞需要做手術(shù)，孩子又要上初中了，她的壓力真的很大，只是她沒有說出來。
　　洗腳妹，已經(jīng)成為三百六十行之外的職業(yè)。她們在城市里打工生活的酸甜苦辣，有多少人能真正知道呢？
　�。ǔ�王梅外，其他人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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