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聊齋我只是個寶寶 [日登紅樓,夜探聊齋]

        發(fā)布時間:2020-03-17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我國的文學(xué)教育,小說類別首重四大古典:西游水滸、三國紅樓。兒童時代,從想象奇幻的西游入門,少年青春期好勇斗狠,每喜愛水滸。畢業(yè)后走進社會,踏入官場,算計謀略,勾心斗角,一部三國說盡了中國人社會的辦公室政治,勝過哈佛MBA課程。
          至于紅樓,比較難以定位。紅樓夢與另外三部小說不一樣:西游水滸三國,都以男性為中心,女人的角色無足輕重。西游記里的蜘蛛精和鐵扇公主,與三國的貂蟬小喬一樣,只是男性在追逐權(quán)力或戎馬西征的路途上,可有可無的點綴。而水滸的作者有心糟蹋女人,宋江怒殺閻婆惜,武松手刃潘金蓮,作者對女性的仇恨,化諸筆下血腥,更跡近暴力心理變態(tài)。只有紅樓夢,完全以女性為贊頌的對象,黛釵之外,史湘云、秦可卿、探春姊妹,各有千般妍麗,晴雯、襲人、香菱等,即使是奴婢,也有百樣芳華,一干男角,如賈璉、賈蓉、賈珍、賈瑞之流,盡皆面目模糊,性格平庸,黏成一堆。至于賈寶玉,生理上是一個男子,看來心里還有一座斷背山,充其量還是半個女人。
          21世紀(jì),是人權(quán)的世代,神州大地,夜總會處處,卡拉OK遍地,陪酒賣笑、桑拿漁色,一伙暴發(fā)大款,都剃小平頭,一身黑色阿曼尼,胖嘟嘟的手腕上戴幾串蜜蠟,往貴賓房里真皮沙發(fā)上一靠,叫來媽咪,呼喝進來一列公關(guān)小姐的佳麗,一只手提著手機,挑瘦揀肥,指點江山,“一號、三號、八號,還像樣,留下來,其它給我滾蛋!边@種男性霸權(quán)的意氣場面,就是水滸和三國的一股杯酒塊肉、躍馬橫戈的英雄氣概一脈承傳下來的。
          品味墮落,文化凋零,《紅樓夢》靈通七竅的賈寶玉絕種多時,《金瓶梅》精耗千夕的西門慶卻享福無盡,四大名著幾百年的春雨,種下一部現(xiàn)代金瓶梅的福田。
          世上假道學(xué)太多,寫幾段性交場面,就驚世駭俗了嗎?還有一冊精神獨立、色相森羅的奇書,長久為人所輕視的,應(yīng)該是蒲松齡的《聊齋》。其實,曹雪芹愛慕嘆息的女子,豈不無《聊齋》妖狐的艷影?
          《聊齋志異》的中文原作,由于蒙上“散播迷信、怪力亂神”的罪名,連中國人都不重視,英譯更少。勉強找到的一個英譯名字,叫做Strange Stories from a Chinese Studio。但英語Studio這個字,太有北京三里屯的味道,讓人聯(lián)想到樓下有幾間通宵喧鬧的酒吧,樓上有一支拉丁樂隊,屋里一張鋪得松軟的梳化床,架上有幾幅未完成的畫,托盤里推著未洗的酒杯,幾個來華的洋人,各摟著哈爾濱青島的長發(fā)妙齡女子,與七九八幾個滿口胡同英語的前衛(wèi)藝術(shù)家,談?wù)撝次醋钚聻閭惗靥┑庐嬂鹊难b置新作,空氣里充塞著煙味――自文藝復(fù)興開始,從貝尼尼、林布蘭到畢加索、貝聿銘,今天的Studio,已經(jīng)是窗外看得見沙塵暴的京城灰空。
          蒲松齡的聊齋,有沒有發(fā)覺,是紅樓夢的陰暗版。聊齋里的女子,聶小倩、青鳳、翩翩、阿寶,無論魅祟于山村野店,還是蠱惑在秋螢荒郊,都令人印象深刻,常在心懷,小說里遇鬼著魔的書生秀才,姓名與樣貌一樣曖昧,一個也沒能讓人記住。據(jù)說,蒲松齡與曹雪芹一樣,都是個胖子,也許,心胸和體態(tài)一樣寬廣,固能容得下六合幽冥之間的萬艷千紅。誰說中國古代沒“女權(quán)”(Feminist)的萌芽?中國文化卻唯有這兩部書,一反西游水滸、三國金瓶把女性邊緣化而作踐的主流,同情弱者,不論是人是鬼,女人主宰了男性的命運,可謂異數(shù)。
          為命運所困,紅樓夢林妹妹般絕世詩才,也走不出大觀園半步,金陵眾釵,雖然錦衣玉食,整日猜謎摸牌,悠閑作樂,卻也無心走出一個父權(quán)社會為她們?nèi)Φ貥?gòu)筑的亭臺樓閣。王熙鳳成為父權(quán)社會這座看守所的代理人,連薛寶釵也懂得警告黛玉,閨中游戲之作,一旦傳到外面,反成丑事,“咱們這樣人家的姑娘,倒不要這些才華的名譽!敝挥刑酱河悬c覺悟,自嘆:“我但凡是個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業(yè),那時自有我一番道理。”
          然而,聊齋里的女主角,告別了白日,向黑夜回歸,于府宅庭院無緣,以孤墳荒野為家。雖然是妖狐野鬼,終究在天地間鐘靈秀之氣,她們找到了個性的解放,卻同時自我放逐于君臣父子的人間。紅樓夢的女子,是儒家文化牢籠里一群高貴的囚徒,聊齋的妖狐,卻在道家的自然中找到了歸宿,而且還比大觀園里的情感不由自主的小姐丫環(huán)更進一步,她們還向男人吸髓索精、攝魄勾魂,完成了自我的救贖。
          聊齋比紅樓更有時代的進步意義,蒲松齡的妖狐,追求人權(quán)的解放,是紅樓夢的先驅(qū)。他早就看穿了金玉的浮華,情愿談鬼說妖,是大智慧的奇才。今天由于經(jīng)濟的發(fā)展,市場的動力,中華巾幗在國內(nèi),有范冰冰、周迅、趙薇一類的成功典范,在另一方面,據(jù)說遠至杜拜和科威特,六星酒店的大堂里,也不乏來自中國各地搔首弄姿的職業(yè)公關(guān)佳麗。一如紅樓和聊齋,她們或名成利就,如日方中;或飄零掙扎,錦衣夜行,當(dāng)中國的男人,像韓寒和艾未未那樣的俊男猛漢日稀,如小沈陽和趙本山之類的諧男丑角日盛,盛世讀紅樓,黑夜訪聊齋,在這個人妖顛倒的世代,“千紅一窟,萬艷同杯”之嘆,卻總不嫌過時,這是我國古典文學(xué)偉大作品不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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