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 拍就拍“知識分子電影”|劉杰電影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劉杰,1968年生于天津,畢業(yè)于北京電影學(xué)院!恶R背上的法庭》為其導(dǎo)演處女作,以云南山區(qū)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流動法庭為背景,詮釋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司法制度深化進程中發(fā)生的一個感人肺腑的真實故事。2006年第63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地平線單元中,獲得“最佳故事片獎”。
十二年前,26歲的劉杰干了點與專業(yè)無關(guān)的事,房子車子票子都齊了,“難道再努把力整架飛機?也不現(xiàn)實啊!辟嵉藉X的他并沒有獲得想象中的快樂,心里有個疙瘩――我是拍電影的――解不開。
他向好友王小帥、劉小東訴苦,后來得出結(jié)論:做喜歡的事還能賺到錢,最幸福。
回歸電影后,他干得不亦樂乎,參與拍攝《冬春的日子》《十七歲的單車》,還獲過金馬獎最佳攝影提名,但老想著拍一部屬于自己的電影。這電影,起碼“實實在在的反映中國現(xiàn)狀”,還得有點深度。
2006年,他掏光積蓄,拍了處女作《馬背上的法庭》,一鳴驚人。
“我的東西必須有社會功能”
國徽一掛、小桌一擺,法庭“齊活”,農(nóng)家門口、田間地頭,坐“堂”審案。這是當(dāng)代中國“流動法庭”生動的形象寫照。
五十幾歲的法官老馮,即將因政策變動而離開工作崗位的摩梭書記員楊阿姨,第一次下鄉(xiāng)參加馬背法庭的彝族大學(xué)生阿洛。隊伍的最后,是他們的特殊成員――一匹老馬。
他們處理著一些在外人看來稀松平常雞毛蒜皮的“案件”。倆兄弟分家產(chǎn),妯娌之間因分不了一個菜壇子而告上法庭。
楊阿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絲毫沒有效果,老馮只能將菜壇子狠狠摔碎在地上,然后掏出5塊錢讓兩妯娌買兩個新壇子一人分一個,自掏腰包的辦法才將問題解決;一個婦女告另外一個婦女欠150元錢不還,后者愿意讓前者隨意拿她家中的東西作為賠償,但家里最值錢的小豬都遠不值150元,雙方陷入僵局。怎么判決?老馮再一次自掏腰包花150元買下欠債婦女的小豬崽子,以此錢還債了結(jié)糾分。
影片里所有的東西都是真實的。只有兩點,劉杰不得不“編”:第一,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生去那里工作。當(dāng)法官得經(jīng)過司法考試,過了司法考試就能做律師,做了律師弄一職業(yè)執(zhí)照在哪兒都能生存,干嗎去那?當(dāng)?shù)?1萬人,19萬人年均收入在650元以下,這樣一個副處級法院,全年訴訟費才3萬,像浙江、上海的同級法院,一億多。在那里辦案,心眼軟一點,就老得貼。為使故事不過于單調(diào),才“編”了阿洛這一角色。第二,里頭沒敢出現(xiàn)村長的角色,怕拿捏不好犯錯誤。按類似邊遠地區(qū)“老虎棒子雞”的邏輯,解決不了的問題通常先靠村長擺平,擺不平了再找族長。
老馮一邊努力維護國徽的象征,一邊又軟心腸用“倒貼”的方式解決民事糾紛;把一生奉獻給法官事業(yè),最后仍無可挽回地掉下懸崖。
獲獎之后,《馬背上的法庭》一度是各大電影院線推廣的重頭戲,“聒噪”了一陣,然而票房并不樂觀!罢l去看這個啊,現(xiàn)在生活壓力太大,大家看電影都不想走腦子,看我這片子會堵得慌。 以前講文化,現(xiàn)在都叫娛樂,我扭不過來。一個知識分子,是有引導(dǎo)社會的功能的,所以還是希望做些比較有深度的東西,對社會有點好處。哪怕最最粗淺的,我總有權(quán)利表達表達自己的文化觀吧!”
渴望一種 “溝通”
外國人不了解,自己人也不了解。對于中國現(xiàn)狀,劉杰這么看。
三年前在報紙上偶然看到西南邊陲山區(qū)的基層法官們騎著馬翻山越嶺到山林深處百姓家里開庭斷案的新聞圖片時,劉杰激動萬分。
“我可能比較了解用什么樣的角度,方式,語言來獲得一種溝通!笔聦嵶C明,這部影片是能夠溝通的。當(dāng)《馬背上的法庭》在威尼斯電影節(jié)首映時,往觀眾席望過去,“三四個人就有一個臉上帶淚花的!
“去歐洲大街隨便抓一老太太問‘知道中國嗎?’能說出來的只是‘大辮子’,毛澤東都不見得知道?傆X得我們生活在鐵籠子里,一種探監(jiān)的心態(tài),想拯救我們。” 與世界溝通少、交流少,等到這幾年有所察覺,又“非把最亮的給別人看,一定要告訴全世界人民北京多漂亮上海多漂亮,經(jīng)濟多發(fā)達,你不能看不起我們。這又過了!
和老外打了十幾年交道的劉杰很是郁悶,“我的國家也許是錯的,但你老這么說,好像我是個傻子似的生活在那么糟糕的地方,聽著也不舒服啊。我是中國人哪!所以特別想把真真實實的中國的現(xiàn)狀拍成一部電影!
2006年6月18日,一個越洋電話打過來,一老頭的聲音:“你是劉杰導(dǎo)演嗎?我是馬可……”居然是威尼斯電影節(jié)主席馬可?穆勒,在看了《馬背上的法庭》初剪稿后,情不能已:“這是我沒見過的中國影片!”并催促劉杰做出完整的拷貝參賽。 這個動作很不尋常,因為直到現(xiàn)在劉杰要和馬可聯(lián)系,還必須通過他的秘書。
而最大的意外并非來自威尼斯。影片粗剪完成時,劉杰接到國家廣電總局的電話,“說是片子選作建黨85周年獻禮片了!边@也是中國自薦影片第一次在世界最權(quán)威的三大電影節(jié)之一獲獎。
回想起來,他頗為欣慰,“我是真的高興,他們都看懂了!
“馬背”像杯白開水
為了追求真實的紀(jì)實效果,劉杰放棄嫻熟的攝影技巧,以至于很忌諱別人說“這片子多漂亮啊,一看就是學(xué)攝影的”,他想要的,是畫面之外的種種。
拍電影絕對是件奢侈的事,按照劉杰的形容,這次拍攝,他可謂“除了固定財產(chǎn),全部積蓄都搭進去了”。整個拍攝很辛苦,不僅有高原反應(yīng),而且環(huán)境也很苦。正是12月底,云南最冷的時候,白天20多攝氏度,晚上就成了零下8攝氏度。吃住也很艱苦!皠〗M里所有人都沒有提錢,那段時間大家就這么熬過去的!
然而所有付出都有了回報,很多人通過這部影片了解了從不曾看到的、甚至想都想象不到的社會現(xiàn)實,無數(shù)基層法制工作者更是覺得道出了他們的苦衷。劉杰打趣道,“片子出來后,正趕上十六大六中全會講話,其中對法制工作的要求就和馬背上的法庭一樣,瞧,我還走在前面了!
人如電影,電影如人
作為八十年代受教育的一代人,劉杰自嘲自己腦筋比較死,掉到“文化”溝里很深。
影片節(jié)奏很慢,色彩有些悲觀,自己的生活狀態(tài)也是如此。從他慢慢悠悠地?zé)、沏茶便可見個大概,害羞、喜靜不喜動、沒有太多愛好,甚至與家人在一起,他也幽靈般地沉浸在個人世界里,看書、翻碟、思考,一整天只說上兩句話,“要是和我生活在一起會瘋了”。
相比而言,影片的男主角扮演者李保田更為堅決地活在上個時代,自己的手機號不清楚,清楚的人不超過五個,換個電話打還不接。在拍片時,李保田完全回歸“原生態(tài)”,曬掉好幾層皮,更執(zhí)著地為“該不該抽一巴掌”和劉杰爭執(zhí)一番,只是為了“戲更實在”。劉杰從他身上學(xué)了不少。
威尼斯電影節(jié)回來后,全世界大大小小幾十個電影節(jié)對劉杰發(fā)來邀請,能推的就推,哪也都不去。老大不小了,錢賺過,感覺也找到了,也不圖多大名聲,更關(guān)鍵的是,“四十歲之后的創(chuàng)造力會削弱很多。”
要不是必須繼續(xù)“俗氣”地賣這部電影,他恨不得趕緊翻過這一頁,還得用心做下一部。題材已經(jīng)有了,還是法制問題,一個是青少年犯罪,一個是檢察官。
藝術(shù)家,導(dǎo)演,還是知識分子?劉杰拿起時下的新聞開涮,“藝術(shù)家談不上,也不敢說是導(dǎo)演,導(dǎo)演都‘潛規(guī)則’了……我吧,一個向往著做知識分子的知識青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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