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是一種生活方式:一起閱讀讓閱讀成為一種生活方式

        發(fā)布時間:2020-04-06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今天,華文讀書會已經是新加坡文化生活圈里最重要的學習組織。但萌芽時期,新加坡女作家尤今形容讀書會為“石縫里的花”。   
          8月9日下午,蘇州中學閱覽室里,一屋人七嘴八舌地批判英文侵襲華文,惡果之一是華人圈年輕一代講華文時流行夾雜英文,“不倫不類”。一名學生唱反調說這是“語言的發(fā)展,擔心是沒有必要的”。
          林美美聽到這里,說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新加坡華人學生到美國念大學,第一堂課美國老師讓各國學生用母語自我介紹,新加坡學生站到臺上,表示自己不會說華語,詢問老師可否使用英語。英國學生一聽急了,“待會我要用英語講,你不能用英語!”
          新加坡學生悻悻地走下臺,沒能完成自我介紹的任務。他第一時間寫信告訴新加坡的中學老師,到美國后才發(fā)現華人身份之重要。“與不一樣的族群的人在一起,身份就特別重要,母語便是族群身份的標志。”林美美說。
          林美美是新加坡讀書會發(fā)展協(xié)會副會長,坐在她身邊的是會長黃美芬、秘書何愛貞,此番三人專程從新加坡到蘇州開展“書香外交”之旅。這天下午,她們與蘇州中學校長和20余名師生座談“華文閱讀”之種種隱憂。
          這是新加坡民間讀書會“帶領人”第一次訪問中國,并將“讀書會”這個概念帶進了中國校園。1997年以來,為了止住華語式微態(tài)勢,各式各樣的華文讀書會在新加坡如雨后春筍般成立,60多個讀書會里校園讀書會占了三分之一。
          “讀書會不僅是一種新的學習型組織,更是一種嶄新的生活方式。”黃美芬介紹說。
          
          棄業(yè)辦讀書會
          
          8月8日下午2點,蘇州會議中心友誼廳,黃美芬一行與蘇州市新聞出版局韓為兵副局長、王大新處長等人“關門會談”,洽談城市間閱讀交流,本刊記者作為本次“書香外交”之旅的牽線人應邀與會。
          蘇州是中國目前唯一舉辦閱讀節(jié)的城市,韓為兵直言蘇州現代化進程已經遭遇市民素質瓶頸,迫切需要通過閱讀節(jié)“提升市民素質和城市文明程度”。蘇州閱讀節(jié)于每年9月28日孔子誕辰日開幕,為期一個月,今年將舉行第二屆。
          一個城市的閱讀風氣既是文化象征,更是市民生活品質的體現,因此,全球不少城市紛紛以閱讀活動展現城市魅力,像西雅圖、芝加哥、臺中、新加坡都推動類似“One book one city(全市共讀一本書)”活動。
          盡管蘇州沒有提“One book one city”這個概念,但黃美芬對其加入“閱讀的城市”這支隊伍深表欣賞。接著,黃美芬介紹了新加坡民間讀書會10年歷程,韓為兵等人聽后連說“很感動”。
          10年前,40歲的黃美芬始從祖籍地的廈門大學拿到中文系本科學歷。1970年代高中畢業(yè)時黃美芬本已考上南洋大學,卻因家貧不得不輟學掙錢供5個弟妹上學。幸運的是,黃美芬趕上“亞洲四小龍”經濟騰飛的大好時期,白手起家開美容院,進而開美容學院,一躍成為腰纏萬貫的企業(yè)家。
          黃美芬說:“賺很多錢,但精神不能平衡,一直掛念著讀書。”人家的美容院擺放的是八卦書報,黃美芬的美容院卻擺滿人文書籍,“好像一個藏書室”。美容院生意興隆,美容學院學生屆屆爆滿,事業(yè)如日沖天。誰也沒料到,黃美芬開始有步驟地關閉自己的美容院和美容學院,花了8年時間來結束掉自己的事業(yè)。
          在事業(yè)的高峰淡出,黃美芬轉身投入廈門大學圓大學之夢。因為讀中文系,黃美芬開始給新加坡報章寫小品文專欄,一經用心關注社會,她驚訝地發(fā)現華文在新加坡已經走在邊緣上――
          從小接觸英語的新生代,對華文非常陌生,華文的學習除了應付考試似乎別無他用,甚至有人為了躲避華文學習的困難,移民他鄉(xiāng)擇地而棲,對方塊字的情感更是漸行漸遠,結果形成了書面語式微,只能說不能寫的局面。
          1997年,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管理局亞洲圖書服務處,對來館借閱華文書的讀者群進行抽樣調查,結果顯示華文閱讀人口借閱率平均為23%,“與華人人口率(75%)不成正比,閱讀率偏低”。
          這一年,修完本科學業(yè)又報讀研究生的黃美芬被一個新概念改變了人生軌跡――讀書會,這是從臺灣傳過來的一個新概念。原來,1995年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確定4月23日為“世界讀書日”后,5年前發(fā)源于臺中市的華人讀書會迅速走紅全臺,普及到各個社會層面,從學校、社區(qū)、政府機構、文化單位到監(jiān)獄都紛紛設立讀書會。
          黃美芬很快意識到讀書會是一種新型學習組織,視之為一把“振興華文”的鑰匙,于是放棄學業(yè)跑去臺灣地區(qū)“取經”。1998年秋,黃美芬在茶淵茶藝館創(chuàng)立茶淵讀書會,每月最后一個星期天晚上舉辦2個小時例會,共讀華文文學,“三五個朋友開始,慢慢吸收會員”,這是新加坡最早設立的讀書會之一。
          女企業(yè)家黃美芬棄業(yè)創(chuàng)立讀書會的消息不脛而走,黃美芬被笑作“傻子”,很多人不能理解這種轉變。朋友亦勸她放棄,“不可能成功的”。
          黃美芬不理會,沒有任何資助亦沒有政府撐腰,她自己跑腿自己掏錢。“有些讀書會成立兩三個月就夭折了,我們又成立一個新的,慢慢把一個個讀書會運作起來。”她不停地跑民眾聯絡所及宗鄉(xiāng)會館、學校,目標是讓這些地方至少都有一個讀書會。10年來,華文讀書會在新加坡已遍地開花,參與者已超百萬。
          
          從邊緣到主流
          
          今天,華文讀書會已經是新加坡文化生活圈里最重要的學習組織。但萌芽時期,新加坡女作家尤今形容讀書會為“石縫里的花”。黃美芬感同身受。在一個以英語為主流的社會里,集合一批對華文感興趣,且精通華文的志同道合者像是在海底撈針般困難。
          協(xié)會成立后,黃美芬便公開募款,每年舉辦大型閱讀活動,例如“書香滿獅城”、“世界書香日”(中國內地稱世界讀書日)及“讀書聲、聲聲繞獅城”等活動,“有的活動安排在公園里,一面閱讀、一面品茶,而無車馬喧,享受大自然帶來的怡然”。
          “我們不斷奉獻,政府也開始看到成績了。”黃美芬舉民間之力舉辦4年大型閱讀活動后,2005年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管理局順勢推出“讀吧!新加坡(Read Singapore)”大型活動,教育部長尚達曼親自主持推展儀式,并在10個星期里開展了100多項閱讀活動。
          最具特色的是,新加坡參考美國和澳大利亞等大城市開展的“One book one city”閱讀活動取得概念,四種語文各挑選3本書供全民閱讀,然后通過不同的形式分享和討論讀后感。黃美芬被邀請推薦華文書目,除了推薦本地作家的2本書,她還推薦了林海音的《城南舊事》。
          “國家圖書館每年到訪人次約3400萬,借閱率3000萬次,但人們選擇讀物時傾向于勵志書籍,往往忽略文學之美,也無法領略閱讀樂趣。”于是決定每年向新加坡社會推介一本華文經典,2006年她推薦沈從文的《邊城》,2007年推薦曹文軒的《草房子》。
          2005年是黃美芬的幸運年,另一個好消息是,當年新加坡教育部宣布新教育政策,要求學!吧俳潭鄬W”,多開展“課外補足活動”,讀書會即被正式列為其中一項活動。“這是被政府公認的意思,公認了就好辦事了。”說到這里,黃美芬與韓為兵等人相視而笑了。
          新加坡的“課外補足活動”類似于中國的選修課,可以取分作為升學依據,“家長們非常樂意,參加讀書會,孩子不用在外面東奔西跑曬太陽,坐在圖書館閱讀就可以取分”,華文讀書會一夜之間在校園里成長起來。這時,學校里的華文老師慌了,既不知讀書會里如何“少教多學”,又不知如何運作讀書會,石墻的縫隙再次為黃美芬打開。
          在淡馬錫中學學生何賢珊眼里,華文是一門沉悶又跟不上時代步伐的科目,“上華文課時通常都板著臉,提不起勁,把自己搞得很不開心”,直到校園讀書會的出現才使她對華文的態(tài)度“有著360度的改變”。
          在日記里,這名女生如此描述讀書會的情景:“讀書會有許多的形式去進行活動,譬如表演戲劇,看看電影和出游等等,在每一次的聚會上都一起玩樂,學習,討論,分享意見等等,使我們的讀書會其樂融融。”
          如今,“學校已經完全放心地把全校的閱讀課交由我們全程策劃”,林美美再次敲邊鼓,“在新加坡學校里,你只要提到黃美芬老師,學生的眼睛都是亮的。”
          
          淚灑監(jiān)獄讀書會
          
          與蘇州市新聞出版局領導“關門會談”后,8月10日上午,黃美芬一行來到蘇州工業(yè)園獨墅湖圖書館,與年輕的常務副館長林蓉等人進行了一場“深度對話”。
          這座現代化的公共圖書館已經孕育了多個讀書會,“禮拜三”讀書會、臺灣太太讀書會、園區(qū)總經理俱樂部……當30歲出頭的林蓉報出這列讀書會名單,黃美芬用“朝氣有為”連連夸獎。
          讀書會例會一般采取一個人導讀的“報告”形式,然后再進行小組討論,導讀者素質是一個讀書會運行之基。林蓉說,目前她們最缺的就是合格的導讀者。林蓉邀請黃美芬把“導讀加油站”開到蘇州來,幫她做讀書會導讀者種子培訓。
          這一次,黃美芬重點向林蓉回顧了自己運營校園讀書會的歷程。黃美芬說,2005年是新加坡讀書會發(fā)展協(xié)會的一個轉折點,進入校園導讀讓她清醒地意識到,“一個多元智慧的閱讀城市,必須從校園開始”,因為學生有了閱讀習慣定會終生延續(xù)。
          黃美芬把工作重心投向學生,創(chuàng)立了一個全新的讀書會――校園精英華文讀書會,與精英學校聯辦,由每所學校推薦15名華文精英學生,每月舉行一次例會,交流導讀方式以活潑多元方式呈現,例如:專人導讀、廣播、電影、戲劇、繪本、對話、接龍及多媒體呈現。
          “‘連哄帶騙’將學生引入方塊字天地。”黃美芬笑道。她希望讓學生感受到,讀華文書不再是追求分數的苦差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2005年起組織“書香種子訪問觀摩團”赴臺中市與當地讀書會交流,為期一周,“這趟臺中之旅,我們閱讀了臺中夜市、臺中浪漫景點、自然科學博物館,最令學生難忘的是‘閱讀’電影《向左走,向右走》。”
          在黃美芬眼里,臺中是一座擁有書香關懷的城市――1999年臺灣中南部發(fā)生震驚世界的9?21大地震后,臺中的書香關懷協(xié)會展開一系列重建心靈的行動,例如“書香建家園,災區(qū)100讀書會”,以書香關懷來撫慰傷痕累累的心靈。親赴臺中觀摩的黃美芬見證了讀書會的獨特魅力和社會價值。
          臺中的讀書會百花齊放,其中讓黃美芬屢受震撼的是監(jiān)獄讀書會。2006年,黃美芬第二次組織師生觀摩團臺中,行程表上赫然印上“觀摩監(jiān)獄讀書會”字樣,“許多家長反對啊,說怎么可以把孩子帶進那種壞人待的地方。”
          臺灣目前有60所監(jiān)獄,其中58所設有讀書會,接待新加坡學生的是臺中女子監(jiān)獄讀書會。會員們表演了自編自導的話劇《陌生人》(原著作者是暨南國際大學資工系教授、慈善家李家同),講述怎樣用愛心去體貼人,關心人,真情流露出她們懺悔之情和渴求“全新做人”的愿望。坐在第一排黃美芬早已淚流滿面,表演臨近尾聲,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調整情緒,就在那一刻,她“聽到身后的學生互相借手紙,一片抽涕聲”。
          表演結束,掌聲如雷,臺上臺下更是哭成一片,學生們把熱淚送給一種悲劇人生的“向上精神”,聽慣噓聲的受刑人則因真誠的掌聲而落淚。因為讀書會,這是一種平等的交流,臺上臺下互相感動。據說,讀書會對受刑人是一種心理治療作用,臺灣監(jiān)獄違紀、自殘等現象的比率因而下降。
          今年寒假,黃美芬還要帶領200名讀書會師生去臺中,依然安排觀摩監(jiān)獄讀書會,已沒有家長表示反對。
          這次帶團訪問蘇州,黃美芬既帶了豐富的讀書會資訊,亦帶回進一步合作的邀約。最大收獲是在8月8日的招待晚宴上,蘇州市領導正式表示,希望攜手新加坡讀書會發(fā)展協(xié)會,共同推動首屆亞洲讀書高峰會議明年在蘇州舉行。
          
          什么是讀書會?
          
          讀書會(reading club),簡單來說,是一群愛書者聚在一起,分享和交流讀書心得的定期活動。活動以書會友,除了激勵大家養(yǎng)成讀書習慣,也通過讀書報告加強閱讀者的分析、組織及表達能力。讀書會的形式,可以是大家一起討論,或由一個人導讀。
          中國最早期的讀書會為古代文人的聚會活動,如魏晉時代的竹林七賢。西方讀書會發(fā)展,以美國、瑞典最為興盛,其發(fā)展內涵相異,分別代表西方讀書會的兩大主流,前者為美國學員派的名著讀書會,后者是強調生活與學習結合的讀書會。臺灣地區(qū)、新加坡以及中國內地的讀書會受瑞典模式影響較深。
          瑞典政府發(fā)布的成人教育文告中提出一個概念:學習圈(study circle)――“一群朋友,根據事先預定的題目或議題,共同進行一種有方法、有組織的學習”。1995年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大力推廣“世界讀書日”時,瑞典由街坊鄰居組成的學習圈已有320000個。
          中國已故國學大師錢穆曾勸誡后學:“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這句話,對今日的讀書人仍然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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