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威爾訪華與中美關系的改善

　　2001年7月28日，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對北京進行了正式訪問，這是自從4月初中美撞機事件發(fā)生后美國出訪中國的最高級政府官員。江主席接見了他并與他就中美兩國關系再次交換意見。這是自2001年4月3日的中美撞機事件以來，中美兩國最高級別的會晤，具有重要意義。

　　它可以說是中美自撞機事件以來低潮時期的結束，是中美關系向著改善的方向轉變的一個重要標志。正如鮑威爾在談到中美撞機事件時說的那樣，國與國之間的關系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一樣，有時并不都是一帆風順的，有讓人惱火的時�！斑@就像中美撞機事件以及美國轟炸中國駐貝爾格萊德大使館一樣，事情就這樣突然發(fā)生了，并且哪一方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墒鞘虑榈拇_發(fā)生了，并且給雙方都造成了傷害，我們都為此感到非常痛心。問題是，兩國應該面對它們，坐下來，通過談判解決它們，而不能讓這個不幸的事件長久地危害到兩國關系的正常發(fā)展�！滨U威爾訪華可以說為撞機事件劃了一個句號。

　　鮑威爾訪華取得的成果是：

　　1都重申了中美關系的重要性。在會晤中，中國方面向美國表明的立場是，當前中美關系處在一個重要時刻。兩國關系前一段遇到困難，經(jīng)過雙方努力，近來取得一些改善和發(fā)展。中國政府高度重視中美關系，始終認為中美發(fā)展建設性合作關系符合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中美關系現(xiàn)在既面臨著機遇，也存在著挑戰(zhàn)。中方希望雙方恪守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的原則，妥善處理存在的分歧，使兩國關系健康穩(wěn)定地向前發(fā)展。維護亞太和世界和平與穩(wěn)定是中美兩國共同利益所在，也是兩國人民的共同愿望。謀和平、求發(fā)展、促合作仍然是本地區(qū)形勢的主流�！≌�如江澤民對鮑威爾所說，中美關系良好發(fā)展不僅使兩國人民從中受益，而且也使世界其它國家的人民也從中受益。

鮑威爾對此表示贊同，表示美方注意到中國領導人強調和平與發(fā)展的重要性，美國和中國同樣面臨著維護和平和促進發(fā)展的任務。美方愿同中方加強合作，共同創(chuàng)造和平的國際環(huán)境。

　　2另一個重要成果是，雙方就兩國元首在今年１０月在上海亞太經(jīng)合組織第九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期間舉行的會晤具有重要意義達成了共識，都表示要為這次重要的會晤創(chuàng)造良好的條件。鮑威爾表示，他對北京進行的訪問，就是為布什總統(tǒng)訪華作準備。他還說，布什總統(tǒng)也一直期待著今秋對北京的訪問，抱著尋求對話與合作的目的來中國訪問。布什對即將來華訪問感到“激動不已”，期望與江主席建立良好的個人友誼�？梢灶A見，布什的訪問將進一步改善中美關系。

　　3澄清了雙方在臺灣問題的立場。江澤民向鮑威爾指出，在臺灣問題上，我們將繼續(xù)堅持鄧小平先生制定的“和平統(tǒng)一、一國兩制”的基本方針。海峽兩岸人民同為中國人，沒有人會比中國政府更希望以和平方式解決臺灣問題。只要臺灣當局接受一個中國原則，什么問題都可以談。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是處理兩國關系和臺灣問題的基本框架。堅持三個公報的原則，中美關系就能健康發(fā)展。鮑威爾雖然沒有強調三個聯(lián)合公報，但表示，在臺灣問題上，布什政府會象近３０年來歷屆美國政府一樣，奉行一個中國的政策。這比布什總統(tǒng)前一段時間表示的要協(xié)防臺灣的論調是不同的。

　　此外2001年7月25日，中國外交部長唐家璇在河內與出席東盟地區(qū)論壇外長會議的美國國務卿鮑威爾舉行會晤，雙方就中美關系和共同關心的地區(qū)問題交換了意見。7月28日，鮑威爾又對北京進行了正式訪問，這是自從4月初中美撞機事件發(fā)生后美國出訪中國的最高級政府官員。江主席接見了他并與他就中美兩國關系再次交換意見。這是自2001年4月3日的中美撞機事件以來，中美兩國最高級別的會晤，具有重要意義。

　　它可以說是中美自撞機事件以來低潮時期的結束，是中美關系向著改善的方向轉變的一個重要標志。正如鮑威爾在談到中美撞機事件時說的那樣，國與國之間的關系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一樣，有時并不都是一帆風順的，有讓人惱火的時候�！斑@就像中美撞機事件以及美國轟炸中國駐貝爾格萊德大使館一樣，事情就這樣突然發(fā)生了，并且哪一方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墒鞘虑榈拇_發(fā)生了，并且給雙方都造成了傷害，我們都為此感到非常痛心。問題是，兩國應該面對它們，坐下來，通過談判解決它們，而不能讓這個不幸的事件長久地危害到兩國關系的正常發(fā)展�！滨U威爾訪華可以說為撞機事件劃了一個句號。

　　鮑威爾訪華取得的成果是：

　　1都重申了中美關系的重要性。在會晤中，中國方面向美國表明的立場是，當前中美關系處在一個重要時刻。兩國關系前一段遇到困難，經(jīng)過雙方努力，近來取得一些改善和發(fā)展。中國政府高度重視中美關系，始終認為中美發(fā)展建設性合作關系符合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中美關系現(xiàn)在既面臨著機遇，也存在著挑戰(zhàn)。中方希望雙方恪守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的原則，妥善處理存在的分歧，使兩國關系健康穩(wěn)定地向前發(fā)展。維護亞太和世界和平與穩(wěn)定是中美兩國共同利益所在，也是兩國人民的共同愿望。謀和平、求發(fā)展、促合作仍然是本地區(qū)形勢的主流。　正如江澤民對鮑威爾所說，中美關系良好發(fā)展不僅使兩國人民從中受益，而且也使世界其它國家的人民也從中受益。

鮑威爾對此表示贊同，表示美方注意到中國領導人強調和平與發(fā)展的重要性，美國和中國同樣面臨著維護和平和促進發(fā)展的任務。美方愿同中方加強合作，共同創(chuàng)造和平的國際環(huán)境。

　　2這兩次會晤的另一個重要成果是，雙方就兩國元首在今年１０月在上海亞太經(jīng)合組織第九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期間舉行的會晤具有重要意義達成了共識，都表示要為這次重要的會晤創(chuàng)造良好的條件。鮑威爾表示，他對北京進行的訪問，就是為布什總統(tǒng)訪華作準備。他還說，布什總統(tǒng)也一直期待著今秋對北京的訪問，抱著尋求對話與合作的目的來中國訪問。布什對即將來華訪問感到“激動不已”，期望與江主席建立良好的個人友誼。

　　3澄清了雙方在臺灣問題的立場。江澤民向鮑威爾指出，在臺灣問題上，我們將繼續(xù)堅持鄧小平先生制定的“和平統(tǒng)一、一國兩制”的基本方針。海峽兩岸人民同為中國人，沒有人會比中國政府更希望以和平方式解決臺灣問題。只要臺灣當局接受一個中國原則，什么問題都可以談。中美三個聯(lián)合公報是處理兩國關系和臺灣問題的基本框架。堅持三個公報的原則，中美關系就能健康發(fā)展。鮑威爾雖然沒有強調三個聯(lián)合公報，但表示，在臺灣問題上，布什政府會象近３０年來歷屆美國政府一樣，奉行一個中國的政策。這比布什總統(tǒng)前一段時間表示的要協(xié)防臺灣的論調是不同的。

　　此外，還有兩點值得特別注意：

　　1鮑威爾向中國領導人表達了一些善意，改變了前一段時間美國方面對華政策強硬的傾向。鮑威爾在訪問中國時說，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文化，目前正在深化改革開放。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將對世界經(jīng)濟發(fā)展發(fā)揮更大作用。鮑威爾在談到中國的經(jīng)濟建設時說，他在1983年曾來到中國訪問，中國從1983年到2001年期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還衷心地向中國領導人和中國人民表示祝賀。鮑威爾還稱贊中國領導人勇于改革、不畏風險，領導全體中國人民向著21世紀的更美好的生活前進。他還稱，美國將保持同中國合作，促進中國的偉大變革得以持續(xù)下去。鮑威爾還說，中國的改革開放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美國希望看到中國繼續(xù)發(fā)展和進步。

鮑威爾還主動表示，“加強美中高層往來是十分重要的，我邀請?zhí)萍诣�外長出席今年九月紐約聯(lián)合國大會之后去華盛頓進行訪問�！�

　　2尤其值得注意的，鮑威爾訪華期間再次重申他來華前向美國報界談話時提出的美國希望同中國建立建設性關系、美國愿意同中國發(fā)展友好合作關系，而不是對抗關系、美國無意與中國對抗的觀點。他說，美國并不認為中國是敵人，美國需要同中國發(fā)展友好合作，美國希望面向未來，對于兩國之間存在的不同看法或分歧，雙方完全可以以坦率和開誠布公的方式尋求妥善解決。鮑威爾于7月28日上午在美國駐華大使館接受了中央電視臺的獨家采訪，期間他反復表示美國無意對抗中國，并希望中美關系從撞機事件的陰影中走出來，朝著友好的方向發(fā)展。他認為，美中兩國應該是朋友關系，而不是敵對關系，兩國的關系是有理由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如何理解鮑威爾所說的中美關系是建設性的關系？有一些學者分析指出，所謂的“建設性關系”至少包含三層意思：一是中國不是前蘇聯(lián)，美不希望中國發(fā)展成為與美全面對抗的全球性大國。中國正在崛起，“有潛力挑戰(zhàn)”美的全球地位，但并不是美“不可避免的敵人”；
二是“建設性”的原則在于“不對抗”。強調中美競爭關系不是對抗關系，競爭對手不等于敵手。中美作為兩個大國，競爭雖難避免，但應坦誠面對分歧，中美需要一種相互尊重的競爭關系；
三是中美關系很復雜，雙方有共同利益，也有沖突和矛盾。在大多數(shù)問題上，中美共同利益遠遠大于分歧；
這些看法是很中肯的。

　　除此而外，我還想特別指出，鮑威爾所說的建設性關系與過去克林頓時期的中美建設戰(zhàn)略性伙伴關系是有所不同的。

　　1那時的建設性戰(zhàn)略伙伴關系雖然是一種對話機制，但它是一種全面的關系，政治內涵具有重要意義，而鮑威爾所說的建設性關系，側重于強調兩國在經(jīng)濟利益上的共同點，正如鮑威爾說，中國對于美國來說相當重要，美國的廣大消費者受惠于從中國進口的價格低廉的商品，同時，中美貿易不斷發(fā)展也有利于美國抵御國內通貨膨脹的壓力。另外，美國企業(yè)界在中國有巨大的投資，所有這些都讓人相信，美中關系應該向積極的方面發(fā)展。

　　2克林頓時期的建設性戰(zhàn)略伙伴關系雖然也承認兩國有矛盾，但更強調兩國利益的共同的一意。而鮑威爾所說的建設性的中美關系，則既強調中美共同的一面，又突出矛盾性，具有不確定性。正如鮑威爾所說，美中關系是很復雜的，很難用一個單詞，比如合作伙伴或敵人（partners or enemies），來概括兩國間的關系。他認為美中關系應該是戰(zhàn)略競爭關系。美中兩國在處理存在的分歧時應該坦白直率，共同努力，促進兩國關系的發(fā)展和地區(qū)和平的實現(xiàn)。

　　3鮑威爾訪華時表達的觀點能否代表布什政府對華政策的重大轉變還有待觀察，認為布什政府將回歸克林頓政府的對華政策還較早。六十三歲的鮑威爾被視為美國政壇上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但他畢竟只是布什政府中的溫和派的代表，在布什政府強硬派占多數(shù)的政府中有多大的影響力還難下結論。

　　最后，不能同意這樣一種評論，似乎鮑威爾訪華已經(jīng)“使中美關系的發(fā)展駛入了平穩(wěn)的航道”。正如筆者多次強調指出的那樣，要有一種平和心和復雜心態(tài)來觀察中美關系。

　　中美關系如何發(fā)展，既取決于美國如何對待中國，也取決于中國如何處理中美關系；
美國對華政策雖然有反華勢力的背景，但美國也有主張兩國發(fā)展關系的力量�？紤]到美國國內政治的復雜性、社會輿論的多元化和變化性，我們就沒有必要因某人、某報、某議員發(fā)表了某種反華的觀點就認定它已經(jīng)是美國既定的對華政策。同樣，我們也沒有理由因為某人，某報，某領導人發(fā)表了改善中美關系的言論就認定中美關系已經(jīng)駛入了平穩(wěn)發(fā)展的航道。

　　撞機事件后一部分人對中美關系過于悲觀，認為中美沖突不可避免；
鮑威爾訪華和中美關系的改善表明，這種觀點是不對的，中美關系是有可能向前發(fā)展的，但現(xiàn)在我們也不能因此而過于樂觀。還是要看到兩國關系的復雜性和可變性。

　　作者為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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