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淦銘:王國維迷人的學術境界
發(fā)布時間:2020-05-22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如果我們去觀察遺存的王國維先生之照片,可以看到他雖然穿著長袍馬褂,留著辮子,但有一樣卻富有象征性,這就是他的一副眼鏡是新潮的!就在這副新潮的眼鏡后面,是兩道犀利的、挑戰(zhàn)的、傲氣的目光!這雙眼睛的后面就通向他的一顆靈動的、卓越的、追求新境界、大境界的心靈!
王國維的學術境界太迷人了,你一踏進“王學”的宮墻之門,就迎來庭院深深,松柏參天,花果飄香!這里有他親手創(chuàng)建的文學的、美學的、哲學的、史學的殿堂等等,一座連一座,美輪美奐!當你流觀這些殿堂時,你會驚訝、贊嘆、折服他的智慧、原創(chuàng)力以及建構的境界!這是中國近代史上杰出的學術大師之魅力,而且王國維又不僅是屬于中國的,還是屬于世界的!
王國維沒什么學位,中等文化程度,不是碩士,也不是博士,更不是博士后,他完全是靠孜孜不倦地自我奮發(fā)、刻苦。他認識到非常重要的東西:學術的靈魂在于境界。為什么他能夠在二十世紀初,一百年之前,建筑起一座又一座的學術里程碑,一座又一座輝煌的學術殿堂?就在他把握了學術的靈魂是境界。
境界是學術的靈魂
青年王國維以詩人的靈動、美學家的敏感、哲學家的參悟,串聯(lián)了晏殊的《蝶戀花》、歐陽修的《蝶戀花》、辛稼軒的《青玉案》三句話,把本來不相干的三句名言連綴成“三境界”說,將歷史上無數大事業(yè)家、大學問家成功的秘密結晶于文學意象之中。
青年王國維,是英氣勃勃的詩人、哲學家、美學家。他有詩人的靈動、美學家的敏感、哲學家的參悟,當他深入體味晏殊的《蝶戀花》、歐陽修的《蝶戀花》、辛稼軒的《青玉案》的三首詞時,突然靈光照徹,發(fā)現(xiàn)了人生的大美、大哲理、大境界。他把本來不相干的三句話連綴成“三境界”說,從而玲瓏剔透,成功了一個美妙的經典語言!《人間詞話》云:
古今之成大事業(yè)、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贝说谝痪骋病!耙聨u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贝说谌骋。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釋諸詞,恐為晏、歐諸公所不許也。
這是王國維對歷史上無數大事業(yè)家、大學問家成功的深刻反思,并作出了核心的概括,又巧妙而形象地結晶在文學意象中。我們應當追問:王國維怎么會作出這種“三境界”說的?他是怎么串聯(lián)起來?怎么激發(fā)出來的?
如果我們走近當時年輕的王國維,會發(fā)現(xiàn)他正躊躇滿志地尋找自己發(fā)展的道路。再走進他的心理空間,我們會驚訝王國維當時的心中活著許許多多古今中外的哲人,這些曾是王國維的精神導師!
王國維深入研究過的,有老子、孔子、孟子、荀子、墨子等大哲人,有屈原、陶淵明、杜甫、蘇東坡等大文學家。王國維又深入研究過許多的外國哲人,有希臘的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有德國的康德、叔本華、尼采、席勒、歌德,有英國的莎士比亞、拜倫、培根、休謨,有俄國的托爾斯泰,有荷蘭的斯賓諾莎,有法國的盧梭等等。王國維在自己編輯的《教育雜志》中曾經為許多偉人寫過傳記或評論。王國維從這些偉人中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成功有共同的內在邏輯,而那種邏輯正在這晏殊的、歐陽修的、辛稼軒的三首詞三句話中。
這同時也成為了年輕的王國維、乃至他一生奮斗的目標與座右銘。王國維的一生就是依循“三境界”而行進歷練,而終至巨大成功的。時代最終造就了王國維,而王國維也最終**度地造就了20世紀的一代學術時勢。在王國維短短的學術生涯中,他就涌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具有震撼力并影響久遠的學術洪波大潮!
王國維在1904年28歲時發(fā)表《紅樓夢評論》,掀起了第一個學術的新潮,標示出“紅學”研究的新向度!王國維開創(chuàng)了用西方的哲學、美學、文學觀念來分析研究中國古典小說的先河,開創(chuàng)了中西文學的比較研究。王國維在1909年33歲時發(fā)表《人間詞話》,提出了“境界說”這一核心的新理念,這是對于傳統(tǒng)文學評論的理念革新。王國維在1912年36歲時發(fā)表的《宋元戲曲史》,郭沫若說:“王國維的《宋元戲曲史》和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毫無疑問,是中國文藝史研究上的雙璧。不僅是拓荒的工作,前無古人;
而且是權威的成就,一直領導著百萬的后學。”王國維后來告別文學、美學、哲學后,他繼續(xù)掀起一個又一個學術的新潮!他在甲骨學、敦煌學、簡牘學上都是公認的奠基人!1917年41歲的王國維發(fā)表力作《殷卜辭中所見先公先王考》。郭沫若贊揚:“王國維的業(yè)績,是新歷史學的開山!”
不僅如此,王國維還是大教育家、考古學家、邏輯學家、文字學家、語言學家、版本目錄學家等等。比如,他一百年前就率先提出了在德育、智育、體育之外,還有一個美育的問題!這是何等的睿智!他的學問就像一顆大寶石的每個切面都發(fā)出耀人的光芒,又像涌動的新潮應合著世界的潮流!
三重境界的歷練
第一境界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為什么王國維如此激賞這種意境?因為此意象太符合王國維的所見、所思、所為了!白蛞刮黠L凋碧樹”,是一種什么樣子的情景?昨天晚上,猛烈的西風刮來,碧綠的大樹上,一片一片樹葉凋落。有一點迷茫,有一點凄涼。這是一種變化的意象,時序在變,物象在變,世事在變,心態(tài)也在變。這正與王國維的觀察相同,當時是一個世道巨變、學術劇變的時代,是舊學蛻變?yōu)樾聦W的時代,是國門洞開的中外學術碰撞的時代。然而也正如王國維指出的,當時中國是暮氣沉沉的學術界!王國維是學術新潮的先覺者,他確實“一葉知秋”,在“一葉”的飄零中覺察到秋天的到來;
他更能知道秋天后的冬天以及緊接著的是爛漫的學術春天。
因此,他要獨自去尋找學術發(fā)展的道路,這是為了自己,也為了整個民族的學術。他又十分欣賞“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這種意境,因為太密合王國維的邏輯了。王國維就在尋找著道路,而且確實是“獨上高樓”般地尋找,一個“獨”字真實地成了王國維艱苦尋路的寫照。他曾指出,當時學界尚未覺醒,昏沉麻木,毫無朝氣;
因此他必須獨立觀察,獨自思考,獨辟蹊徑地去創(chuàng)造偉業(yè)。
同樣,一個“高”字也密合了他的尋路情況。他確實能夠站在民族命運的高度,同時又是站在時代的、歷史的高度去瞻矚,去尋路的。詩句中的一個“望”字也頗可以玩味,王國維在登高望遠地尋路,要“望盡天涯路”。這“天涯”不僅是中國的,并且是放眼世界之“天涯”;
不僅僅是當下時空的,而且是古往今來的“天涯”。
于是王國維出色地揭示了那一時代的學術特征:第一,學術必變的時代;
第二,研究自由的時代;
第三,最大發(fā)現(xiàn)的時代;
第四,西學東漸的時代;
第五,中學外漸的時代;
第六,學術“三無”的時代。
再讓我們來聽聽王國維這位先覺者的聲音吧!雖然已經是21世紀了,但是他在20世紀初的聲音還是那么生動有力,那么能打動人!
王國維說:時勢在變,國勢在變,學術當然也在變!如今已非教權專制之時代,而是研究自由之時代。王國維熱情洋溢地謳歌:“今日之時代可謂之發(fā)見時代,自來未有能比者!彼纸沂境鲆(guī)律:“古來新學問起,大都由于新發(fā)見。”王國維敏銳地總結:當時有幾大發(fā)現(xiàn):甲骨文字;
敦煌塞上及西域各地之簡牘;
敦煌文獻;
內閣大庫之文書檔案;
中國境內之古外族遺文。這些新發(fā)現(xiàn)所產生出來的“新學問”,都足以顯示重大的學術價值,為以往所不能比擬。
王國維說:學術“三無”,學無新舊之分,學無中西之分,學無有用無用之分。從近代以來,人們經常爭論“中學”、“西學”,哪個重要,哪個為體、為用,等等,至今不休,王國維超越其上,真可以說是高瞻遠矚。王國維說:學無中西之分,“今日之學未有西學不興而中學能興者,亦未有中學不興而西學有興者”;
“學問之事,本無中西”。這就是王國維的卓越的世界眼光、超前的學術的國際化理念!學術又沒有有用、無用之分別。王國維說,學術要去求索自然、社會、人生的真相,因此“非由全不足以知曲,非致曲不足以知全”,如此則每一種學術都有用。然而一直到今天,還有人們認為學哲學無用,學文學無用,學文科無用,等等,相比之下,王國維的眼光是深邃的。
王國維還科學地預言:當時中國的一些新學問必將逸出國界,具有國際性質,將合全世界學者之全力研究之。你看看,王國維一點都不保守,不因為甲骨片、敦煌寶庫是我們中國的,就由我們中國來研究,研究到它透了,再給外國人研究,他不是的。
由這樣的時代而反察自身,王國維確立了自己的學術之路:1.自任學術之使命;
2.與學術時代同步;
3.開拓嶄新的學術;
4.從舊學走向新學;
5.中學與西學匯通;
6.智慧地學術流轉。
王國維抓住時代的契機,找到自己的道路,也為學術界指出新路。他青年時期走用西方的學術與中國的學術相化合的路徑,開創(chuàng)學術的新境界。他中年后在“五大發(fā)現(xiàn)”中的三個方面,即甲骨學、簡牘學、敦煌學上均作出了辛勤的卓有成效的探索,被公認為是這些國際性新學術的開拓者、奠基者。王國維在學術上是置身于一個廣闊的國際學術平臺上來觀察、思考問題的。他的那種學術眼光、胸襟、氣度、理念,讓我們實實在在地感到他的大境界!王國維的學術大成功,其實不全部贏在他的終點,而大多是早贏在不平凡的起點上了。
第二境界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是王國維執(zhí)著地在既定的道路上堅定不移地追求真理,而為之“不悔”,而為之“憔悴”。這里不僅有軀體上之苦乏,亦有心志之錘煉,甚至如王國維所說的可以“不悔”到這樣的地步,即是可以為真理而“犧牲其一生之福祉”。
王國維是一個情商、智商十分高卓的大師。比如智商,胡適說過,王國維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渡袝贰ⅰ对娊洝范佳芯苛藥浊炅,可是到了王國維那里,卻發(fā)現(xiàn)了還有許多地方不能解讀出來,是因為其中有許多上古的成語,人們不知是成語而亂解,甚至連大學問家也不能免。王國維首先發(fā)現(xiàn)了上古成語的問題,并做出了開創(chuàng)性的研究工作。
然而王國維又最懂得聰明人之下苦功夫,才能在探尋真理的學術之路上走得更遠更有成效。俞平伯寫《人間詞話序》中說:《人間詞話》“雖只薄薄的三十頁,而此中所蓄幾全是深辨甘苦愜心貴當之言,固非是胸羅萬卷者不能道!庇崞讲吹搅送鯂S的胸中藏有萬卷書,因此才能吐出這些絲來,編織成如此美妙的錦緞。
王國維是真正苦讀的大學者,羅振玉家大云書庫所藏50萬卷書籍曾與他朝夕相處,蔣汝藻家三代藏書他得于盡觀。王國維結交了當時許多著名的藏書家、版本目錄學家,看到了許多別人沒有眼福能看到的珍貴書籍。王國維手校手批的古籍不少還保存在北京圖書館,在每一本的眉端、行間、卷首、卷尾都留下了他的眉批、夾注、校語、跋語,丹黃燦然。你一看,肯定會感動,各種顏色的字寫滿了。他自己說過:“有時是校書度日!痹谌毡镜臅r候,他的夫人要跟他商量點事情,王國維拿著書本只當不聽見,我要看書呢,不理會夫人。夫人恨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他這個書奪過來,丟在火爐里。王國維痛下苦功如此!
王國維第二次東渡日本后,轉向甲骨學、簡牘學、敦煌學、經學、史學的研究。他開始下更大的苦功夫、笨功夫。年輕時,他最不喜歡讀《十三經注疏》,現(xiàn)在他要通讀《十三經注疏》,要精心研究甲骨文、金文、封泥、簡牘等。他決心要開拓出又一片新學的廣闊天地出來。他為羅振玉收藏的大批書籍、甲骨片、金文拓片、碑刻拓片、封泥等一一整理編次、考證。日本的夏天太熱了!常常汗流滿面,身上全部濕透了。有時一天下來,只能弄十幾個銘文,十幾張紙,非常非常的艱苦。所以每天早上王國維在日本京都迎著一輪朝陽踏著露水,朝氣蓬勃地走向羅振玉的住所,然后開始一天的艱苦歷練,晚上一個疲憊不堪的王國維回家了。明天早晨又是一個朝氣蓬勃的王國維,明天晚上又是一個疲憊不堪的王國維,這是何等艱苦的錘煉!但是王國維快樂地、主動地接受這種工作,其實是為了投身到新學問去,寧愿先下“煉獄”的功夫。正因為在日本有這樣一段艱苦的歷練,王國維走向了后來更輝煌的學術境界。
第三境界是: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
這是說,尋找到方向對頭的道路,又執(zhí)著地追求,經過千百勞作,必有所成,最終豁然開朗,求得“真”與“是”,從而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匯流入真理之長河中去,這是何等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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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維在這里機智地活用了這一十分詩意的境界。本是元宵佳節(jié),游人如織,燈火如海,鮮花如潮,就在這樣的情景尋覓心里的理想佳人,當然難找,因此雖然千百度地尋尋覓覓,可怎么也找不到,然而最后在驀然的一次回首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佳人在冷落的燈火處。這是何等的歡欣鼓舞!何等的喜出望外!何等的出乎意料之外又正在情理之中!
這種喜悅是一般人不容易體會到的,正如王國維曾經說過的:“夫人積年月之研究,而一旦豁然悟宇宙人生之真理;
或以胸中惝恍不可捉摸之意境,一旦表諸文字、繪畫、雕刻之上,此固彼天賦之能力之發(fā)展,而此時之快樂,決非南面王之所能易者也!边@是連南面稱王者也享受不到的,也是無法交換的。
王國維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獲得成功。梁啟超曾經稱贊王國維:“我們看王先生的《觀堂集林》,幾乎篇篇都有新發(fā)明”,“其辨證最準確而態(tài)度最溫和,完全是大學者的氣象。他為學的方法和道德,實在有過人的地方”。這都是他“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的真實寫照!耐人尋味的是,王國維他不是一輩子只在某一個較狹窄領域中的專家。他不是一個狹窄專業(yè)中的所謂“領軍人物”,而是開拓一個時代學術的戰(zhàn)略家與統(tǒng)帥!
境界的關鍵在人格
王國維這樣的大學者,他還坦然地說過自己愚暗,對于《尚書》這本書大約有十分之五還讀不懂,對于《詩經》也有十分之一二讀不懂。這使當時的研究生大為震動,先是不能理解,繼之則無上敬仰。
學者的人格是境界的關鍵。學術道路要人去選擇,什么樣人格的學者就會選擇什么樣子的道路,選擇怎么樣去走條路,走到什么地步,達到什么境界。人們常說,性格決定命運。同樣境界的關鍵在于人格。
梁啟超這樣評論王國維:“學者徒歆其成績之優(yōu)異,而不知其所以能致此者,固別有大本大原在。先生之學,從弘大處立腳,而從精微處著力;
具有科學的天才,而以極嚴正之學者的道德貫注而運用之。”道德與人格是如此的重要,“一個極嚴正之學者的道德”人格,對于進入輝煌的學術境界是太重要了!梁啟超真可謂慧眼!
王國維自己也曾經指出,學者出現(xiàn)的一些問題多與人格有關,有的就是大學者也不能免。王國維特別重視:“當知學問之事,無往而不當用其忠實”,力戒“以意氣為之”,特別講究“實事求是”。王國維這樣的大學者,他還坦然地說過自己愚暗,對于《尚書》這本書大約有十分之五還讀不懂,對于《詩經》也有十分之一二讀不懂。這使當時的研究生大為震動,先是不能理解,繼之則無上敬仰,再后來學生們懂得了做學問不要不知為知,不知就是不知,要由不知去求得真知,這才是學者,才能做大學者。他做導師的時候,也是這樣坦率。研究生來問他問題,他說,這個問題我知道的,一遍一遍地講,懂否?懂了,好。要是不懂,我再給你講,一遍一遍講,懂了嗎?懂了,行了。有的問題,王國維一看,不大清楚,他就用海寧話說,“弗曾見過!”“阿拉弗曉得格!”王國維就是這樣嚴于律己的。
正如梁啟超曾經贊揚的,王國維“每治一業(yè),恒以極忠實極謹慎之態(tài)度行之,有絲毫不自信,則不以著諸竹帛;
有一語為前人所嘗道者,輒棄去,懼蹈剿說之嫌以自點污,蓋其治學之道術所蘊蓄者如是,故以治任何專門之業(yè),無施不可,而每有所致力,未嘗不深造而致其極也!边@就是他的人格魅力!顧頡剛十分敬仰王國維的學術與人格。他曾經比較過王國維與康有為,說道:靜安先生確與康氏不同,他是一天比一天進步的,到近數年愈做愈邃密了;
而康有為在《新學偽經考》和《孔子改制考》做完之后,便以為自己學問成功了,曾說“三十五歲以后,學問沒有進步,也不求其進步”,所以學術界上的康有為,三十六歲就已經死了。這也就是王國維的天天求進步的人格魅力!
王國維的確是中國近代學術史上一位杰出的學者,也是國際著名學者。為中西文化所“化”的王國維,藉時代之偉力,憑俯視一世之才,將新學問煽揚得光焰四射,催開出奇葩叢簇。王國維的學術世界洪波涌起,星光燦爛,弘深瑰麗,顯示了真正學術大師之“大”、哲匠之“哲”、巨靈之“靈”。王國維的學術境界給人們的智慧是無窮的,這位大師的榜樣力量也是無窮的。(標題為編者所加)
姚淦銘,1948年生,蘇州吳江人,南京大學文學碩士,現(xiàn)為教育部所屬“ 211”之江南大學文學院教授、古文獻研究所所長。研究方向:一是古代文化,如文獻學、文字學、書學、飲食文化等研究;
二是大師學術研究。出版?zhèn)人專著有《王國維文獻學研究》、《王國維文集》 (編校,四卷本 )、《漢字與書法文化》、《漢字心理學》、《哲思眾妙門———老子今讀》、《禮記譯注》、《趣談中國摩崖石刻》等。公開發(fā)表學術論文 160多篇。(文匯每周講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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